澳大利亚|
法国剧情电影《忘年恋曲》
于2013年上映
由安妮·芳婷导演
多丽丝·莱辛 克里斯托弗·汉普顿编剧
影片讲述了影片讲述了娜奥米·沃茨与罗宾·怀特饰演的两个母亲分别与对方的儿子产生了忘年恋情
有一个笑话是说中学生物课上大家都在吵吵闹闹
没有人认真听讲
老师大怒
问道：“难道你们没有人想知道世界上第一个人类是怎么产生的吗？”刹那的沉默后
台下有人回应：“老师
我们更想知道世界上第三个人类是怎么产生的
”的确
世界上第三个人类是怎么产生的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深刻到无以复加的问题——从生理角度来讲
的确是只要有一男一女同时在场
这个任务就可以完成
对于究竟是怎样的一男一女：他们的年龄、种族、外貌特征、性格特点
就如同他们是否有亲缘关系一样
只是细节而非基础问题了
事实上
在世界各民族关于人类起源的传说中
有不少故事的主角就是兄妹、姐弟甚至最为著名的父女
奇怪的是
以母子作为主角的却不多见
然而
在历史发展到稍后阶段
“俄狄浦斯王”反戈一击
以“杀父娶母”的更为激烈的戏剧冲突奠定了之后几千年都让人们念念不忘的“恋母情节”理论基础
如果真的在人类历史开端
在时间和空间几乎都没有建立起任何概念的情况下
即使外界环境只是一片无边无垠、荒凉冷清的大沙漠
人类的始祖也只能一种可能；而如果将故事发生的背景换成美得让人痛彻心扉的碧海蓝天、阳光普照、涛声阵阵
这个故事的发生就在除去本能所使、没有选择之外又增加了无穷尽的审美意味
而这种同样根植于人类本能之中的审美情感则会成为一剂柔和而有力的催化剂
而这剂催化剂
不知道为什么
将会使事件过程中的无论是“情”还是“欲”都显得更为纯粹
也更为动人
《忘年恋曲》是一部法澳合拍的2013年电影
据我看来
所谓“合拍”主要是指场景和演员基本为澳大利亚“出品”
而幕后制作人员主要来自法国
但作品原著是英国的诺奖获得者、刚刚离我们而去的多丽丝.莱辛
其实在看完电影之后
我首先对片名的中文翻译很不满意
本片的英文片名仿佛有两个版本
一个是Adore,另一个是PerfectMothers
比较之后就可以知道前一个走柔软多情的“感情”路线
而后一个走的是理智批判的“伦理”路线
我个人更偏向于后者
但是如果用来做中文片名的话
还是由Adore翻译而成的“钦慕”更加契合也更为有戏
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
班里有个同学是“官二代”
向我们炫耀她去过潜水的大堡礁风景有多美
当时我年少无知还以为大堡礁的“大堡”就是“大宝SD蜜”的“大宝”
因此对这个如此贴近我们生活的地名一直念念不忘
在又活了将近20年之后我还是没去过那儿
然而在电影中澳洲的海是真的很美
美到如同世界初始时那样纯粹
在这里
这部电影为我们开辟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两对母子
也许是在某一个小小的离岛上
远离尘世地生活在一起
无论的文学还是电影
好处在于它们可以几乎脱离现实而又试图将其融入现实当中
首先
它为故事设置出一个处于现代社会却又“自成一派”的生存体系
影片的四个主角看起来都完全不需要为生计而忙碌
每天要做的就是游泳、冲浪、散步、晒太阳等诸如此类充满浪漫主义情调的事情
其次
它将会影响故事发展走向的“闲杂人等”全部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清理出场”
如在影片开始就交待出Lil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而剩下的唯一障碍Roz的丈夫也由主动变被动的离开；Lil的追求者“老好人”Saul则是默默“备胎”
偶尔出现；最难具有说服力的就是在两个男孩的成长过程中并未出现其他一个任何女性、更别说是应该作为最为正常选择的同龄女孩——因此
整日在一起“耳厮鬓磨”的就剩下两对母子
而其中的两个母亲之间的关系好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甚至数度被怀疑成实际是恋人的地步
而因为母亲的缘故两个儿子也是从小形影不离——从心理学角度来说
从小失去父亲、生活在母亲照料下的Ian
一直以来寻求的更应该是由于本不存在而极其渴望的强大的、有保护力的充满父性的形象
而非已经拥有了够多的“亚母亲”对象；而且他的性格也应该是柔弱敏感、平和内向的
这样的话他发展为同性恋的可能性其实更大
也就是说我一直觉得如果他跟Tom成为“好基友”
电影从现实逻辑上更能说得通
可是
电影脱离现实的另一大表现就在于不管怎么说电影中演员的形象都要比书中人物的形象要更易于接受
兼之票房因素所要求的“明星效应”
也就使得电影中的人物会要更加好看、更加“养眼”
因此
当NaomiWatts和RobinWright横空出世后
两位怎么看都仪态万千的女神级人物
让故事的发生不仅是具有说服力而是特别具有说服力以至于不发生都不科学了
当然
如果从人物性格角度进行分析的话
也不是一定不可能
从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出
如果将两位母亲的性格进行对比的话
Naomi所饰演的Lil更加“小女人”一些：她娇柔、直接
又如小女孩一般向往浪漫、喜欢被关注；而Robin饰演的Roz则更加平和、从容
且有其沉稳、内敛的一面
看似年纪相仿、同是金发女郎的二人的内在其实如同“大姐姐”和“小妹妹”
也许正是这种互补性使得她们之间的友谊既有深度又有长度
而两个儿子的性格则几乎是将两个母亲的性格到了个个儿
不一样的是
Ian比他的母亲更加奔放、更加外露、也更加冲动；而相反
Tom则是平添了几分懦弱和阴沉
就两对“母子恋”而言
我觉得Ian和Roz这对的感情成分要远远大于Tom和Lil之间
这当然与人物性格是不无关系的
我们可以想象
从一开始
性格更为成熟而又充满自信的Roz就在Ian面前潜移默化形成了一个不同于母亲而又类似于母亲的形象
可是仿佛更值得依赖
在朝夕相处中也就很奇怪但是确实是事实地激发起了Ian的爱恋
这种爱恋既混合了他天性中所缺失的对父爱的追寻
又添加了更对于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更具有吸引力的来自异性的本能诱惑
在一个如此刻意营造出来的理想化的环境中
阳光、沙滩、海浪、比基尼——Ian的情感爆发是迟早的事
从始至终
Ian对于Roz
不仅仅是简单的“欲”而是确实有很多的“情”在其中：在俩人的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的过程中
Ian处于主导地位且其行为看起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Ian勇敢且明确地说过自己是“爱”Roz的；当被Roz之后处于绝望的他甚至不惜自残；即使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时他还在睡梦中呼唤着Roz的名字；接近后来的妻子Hannah是为了让Roz痛苦的刻意报复；而与Hannah结婚则是因为在Roz彻底拒绝了他并一意要让四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画上句号后抗争无力之后不得已的选择
我们甚至可以想象
如果没有之后Tom对于四人关系单方面的“背叛”
从Ian的角度讲
他并不是将Roz简单视为自己生命中经历成长的一个过程
他甚至希望将两人之间的“爱”一直继续下去
当然
也许这种“爱”是畸形的
但是至少让我们感受到了它的真实存在
而Roz对于Ian
在一开始
很大程度上就出于对无趣婚姻的厌倦和对年轻身体和不一样的生活的渴望
甚至我们相信
如果之后Tom和Lil的戏码没有上演
从Roz的角度出发
她和Ian之间虽然可能做不到“就那么一次”
但是估计这段情丝应该会更早被斩断
Roz是四人中性格最为成熟、也是唯一一直试图保持清醒的一个
然而一是由于Ian的性格、二是由于之后发生的Tom和Lil之间的事情让她一度放弃挣扎
她不再强迫自己拿出“超我”的那一面而纵情享受“本我”所带来享受
反观Tom和Lil之间：从影片的开端到结尾
Tom其实一直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无意中撞破自己母亲与自己好友的“好事”之后他是难以接受的
在独自去海边想了一夜后
很难说他所选择的道路是复杂的报复还是简单的模仿——当然就他孩子般的性格来说
出自人类最本能的模仿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从始至终
我没有在影片中看到Tom对Lil有明确表现出的“爱情”的因素在其中
一开始
他们的关系就是被动发生的
不错
在俩人的关系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之后
Tom确实对Lil这个美丽的女人是有主动亲近的动机的且这种关系确实给他带来了如同恋爱一般的感受
然而不同于Ian
Tom自始至终没有明确地对任何人说出自己是“爱”Lil的
他对于Lil
从一开始的为了模仿兼报复、再就是寻求心理安慰
再之后更多的则应该是欲望的纠缠
一度让这个同样处于青春期且更为青涩的男孩所沉迷的应该是来自一个美丽的、成熟女性的肉体吸引力
但是在Tom飞内心里
虽然可能不是很清晰的、但应该一直存在的观点却是自己与Lil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暂时的
自己最终还是会步入结婚生子的“正常”生活
但是同样也因为Ian和Roz
他觉得还没有必要、也没有勇气去主动割断与Lil的纠缠而是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侥幸心理
坐等命运的推进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同龄女孩Mary出现后
Tom会用更加主动的方式接近对方并义无返顾地在Lil和Mary之间选择了后者
而Lil呢
这个小女孩一样的女人
对于Tom的感情是复杂的
从影片开端与Roz的对话我们可以得知
从小Lil就是一个“校花”般的被男生关注的焦点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女孩
既会极为珍爱自己的美貌又会拥有很高的心气
这也正是造成可爱而可怜的Saul在即使默默守护到Lil已经年华不在的时候仍然惨遭拒绝的原因
即使已经不再年轻了
从心理上Lil所盼望的仍然是来自男性尤其是优秀男性的关注
她仍然很注重自己是否还对异性具有绝对的吸引力
而Tom的出现
虽然在表面上Lil仿佛也认为这是不合适的
可是在潜意识当中她是渴望并享受这种变化的
Tom对于Lil
既可以安慰她孤寂了十几年的心灵和肉体
而他对自己身体的赞美很迷恋又是对自己仍然保持年轻美丽的最好说明
Lil对于Tom
很难说是发自内心的“真爱”
可以由于年龄和性别的缘故
她确实是更难放手
作为一个年长者
Lil难道不清楚自己和Tom的关系最终总会走向终点吗？她当然清楚
但是她也用看似美好且永恒的现实麻痹着自己
同样用惯性与侥幸心理自我安慰着
可惜越拖就陷得越深
直到有一天已经难以自拔
与其说Lil爱的是Tom
不如说她爱的是已经逝去的、自己最为光华璀璨的岁月
而当之后二人再度旧情复燃时
无论对于Tom还是对于Lil
更多的都是出于对于往昔四人“和谐相处”时的那段“黄金年代”的怀念；而Tom则更加上偷情所形成的双重刺激
一人们总是用大海来比喻女人的善变和无情
然而在这部电影中
则是女人如岛
男人如海
男人的路是无尽地长、他们可以发挥的天地是无穷地大
他们的世界可以是整个世界
他们可以经历的女人可以很多；而女人
则是男人成长过程的当中的必经之处
但是却完全可以不是最后的终点
她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男人可以走得更好、更远
当男人如潮水一般蔓延时
女人是让男人可以上岸歇脚的落脚之地
负责让男人休养生息；而休养生息之后、当他们义无返顾地奔向下一片海岸时
女人所能做的只是如海岛一般坚守与等待
同时还有祝福与祈祷——祈祷这个男人在之后的某一天也许还会回来
时间的手仿佛是不公平地分别抚摸过男人和女人：男人不会变老而只会成熟
女人为了成熟所付出的代价则必须是变老——就像小美人鱼为了获得一双能在陆地上行走出美丽而稳定舞步的脚
就必须用自己娇嫩无邪的声音作为交换
可惜在之后的某一天
总会有一个特别为王子准备的、与王子相同点更多的公主出现；王子也许会心痛
可是在心痛之后还是会选择义无返顾地离开
而小美人鱼纵使变成了泡沫也会在岸边默默凝望着心上人
这种残酷而奇特的安排
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自从有了男人和女人的分别之后
几万年来莫不如此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尤其当不会变老的男人遇到已经成熟的女人之后
只能演变成为一个小小的岛屿怀恋已经远去的海水的悲伤故事
纵使狂野如卡门
倔强如凯瑟琳
她们的命运最终还是身不由己地掌握在男人手中
被男人所改变
也被男人所毁灭
当斯嘉丽苦苦追求阿什利十几年之后
从少女变成熟妇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爱的其实并不是阿什利而只是一个由自己编织出的美丽影子
只是恰巧安在了阿什利的身上——她爱着的只是一段岁月、一个梦想
也许只因为如此
当一个人要去让自己永远不再长大的“NeverLand”时
他必须要摆脱自己的影子——影子因为暗淡不清就可以是暧昧不明的
而长不大的孩子则永远都是真实的
男人至死都在为能征服下一个目标而战斗——为大海而生的男人圣地亚哥即使白发苍苍却仍然毫不退缩地与鲨鱼搏斗
“超越极限”的旗帜永远都飘扬在他的船头
而毛福梅是岛、贺子珍也是岛
可是难道宋美龄和李云鹤就不是了吗？段誉对王语嫣一往情深、杨过对小龙女也忠贞不二
可是这也并未妨碍二人“百花丛中过”；而狠如叶二娘、毒如李莫愁
却只能在痴痴守望中了却残生
影片中那天地初始、田园牧歌一般的生活又让我想到澳大利亚附近的新西兰的那座岛——传说
在我出生前
曾经有一个著名的诗人
也是在这样阳光沙滩、碧海蓝天的环境中为试图自己营造出一个既像原始社会又像乌托邦的“化外之境”
然而这一个亚当和他的两个夏娃最终还是被逐出了天堂
用鲜血溅出了一个失乐园
人会出生、会长大、会老去、会死亡
而大海则亘古不变地环绕在我们周围
一样蓝的海水、一样轻柔的海风和一样温暖的阳光是否会用它们自己的方式来诉说历史与时间呢？其实本片所讲述的故事
主角是两对母子和一对母子
其本质是完全一样的
对于父亲形象的厌弃
在Ian的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
如果是发生在亲生母子之间的话
只不过会变得更加激烈、更加沉重、更加超脱；也更加难以置信、更加脱离实际、更加惊世骇俗
也许正因为如此
多丽丝.莱辛才将故事的主角变成一双
即使这样
这个故事本身也是个狗血至极的故事
如果放在日本
名字很可能直接叫“母与子.avi”了；而近些年来的韩国发放也很擅长此类故事
虽然一部都没看过但光听有个叫金基德的作品的题目和题材就可略知一二了；如果让好莱坞来处理
估计会出现我在观影过程中一直期盼着的爆发式大结局比如四人最终来个同归于尽什么的——但是
没有
法澳的血统让本片自始至终把握着文艺清新的范儿
让明明是暴风雨一般的“情”与“欲”如溪流一般脉脉流淌着
更用反复出现的至纯至净的湛蓝海水来表现这种情欲的美好与纯粹
可惜暧昧不清的人性却非至清至明
让我们猜得中开头
却猜不中结尾
没有人是无辜的
也没有人是有罪的
但愿不会出现在这座岛上的是宿命般的下一轮循环
Thiscouldbetheendof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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